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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八)

    “表哥都走了快半年了,你有完没完,怎就总拿他说事。”说这话时我从卧室的浴间出来,头上堆着白毛巾,高高砌出云石塑像似的雪白波浪。

    卓群就坐在电脑前,心烦意躁地敲击着键盘,显示器上的页面随之跟着一抖一抖闪动。我披着一件粉红的浴袍,也不曾系带,松松合在身上,我双手托住头发,胸前的那两陀肉球,随着我身子的摆动也一抖一抖地充满着风情。

    那桩半路里杀出来又无痕而过的蹊跷事似乎正被一天天过去的日子层层踩在脚下,还长上了茧,日子也就安定地重复着过。不想这时候他又提了起来,这段时间里的确让他焦头烂额,犹如困在笼里的兽类,除了股市大幅度的跌泄弄得他心灰意懒外,再就是从小就疼爱着他的母亲病重躺到了医院,昂贵的医药费用是另一回事,光是三天两头地来回奔跑就够他受的了。

    风筒一直在对着我的头发吹,我知道他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孔,而我只专注盯着梳妆台镜子自己一张粉妆玉琢的脸,头发底下滴出了水来,亮晶晶地缀在眉心上。

    他到了实在煎熬不过了,就试着对我说:“我都原谅你了,随便说两句不行吗,总该让我泄泄心中的怨气吧。”

    我看着他那张激动、充满着委屈的脸,心里有了一些对不住他的同情,而且这时候动用嘴巴只会愈说愈乱,再没有比肉体交谈更好办法,让情欲炽烈燃烧、交合而至满足,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我蹑过到了他的跟前,便拿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乳房上,以安慰来弥补他。他的手一放到那尖挺圆满的乳房上,便有力地按压住了,我还用自己细腻的手指去抚摸他的手背,这个细节,好像跟他认识就从没有过。

    他兴致跟着来了,也就给他内心中那抱恨的积怨,真正打开了一个喷射的缺口。我就那么让他的手贴在我坚挺松软的左乳上,而我的手也覆盖着,随意地摸着他的手背,上下搓动,来来往往,这样搓了一阵。

    他还是那样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但鼻息越来越是粗重,过会,他就将我早已坚挺起来的乳头含进口中,一边呼出温热的气息,一边用舌尖裹住乳头划着圈圈,同时把另一只手伸向我的下腹,在我那没着底裤的阴毛中摩挲,用手指轻轻拨开花瓣,不即不离地缓慢左右震动花瓣的顶点。

    就这样保持稳定不变的频率反复爱抚,很快地我的乳头和那一处就像振铃般发出共鸣,我愉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随之用双手把吸吮着自己乳头的他的头紧紧抱住。从梳妆台那面镜子看,就如同他黑色的脑袋被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按住了一样,他仍然是不依不饶地继续着舌头与手指的运动,反复不断地进行着这种说不上是折磨我还是奉献的爱抚。

    我渐渐挺起肚腹,双腿不由哆嗦发颤,终于忍不住说出“不行了……”,然后又哀求着“亲爱的……”,紧接着伴随着子宫深处的一阵快速的痉挛,一股蜜汁迭迭地渗流出来。

    一阵畅快弥漫着我的身子,嘴里轻叹了一声,同时身子扭曲着,他似有所察觉,抬起头来,接着穷凶极恶般剥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抱起我就往床上扔。他用熟练的手法拉过枕头准备垫到我的腰下,而我对这种做法早已心领神会,轻抬腰肢与之相配合。这样一来,我微微展开的两腿顶端以及黑色的稀疏的毛丛林就变成向上突起的状态。

    在我跟老公卓群做爱的各种各样的姿势中,再没有像现在这姿势令我痴迷沉醉的了,不仅是这样插入淫荡而具有挑逗性,更主要的是男女性器官能更加紧密贴切。他也是深知这一点,轻轻抬起我的双腿,然后向左右掰开,沉下腰身,将已经膨胀了的阳具慢慢推进。瞬间,就像是疾风留下低沉的吼声呼啸而过,像被风诱导着似的,他开始急剧挺动起屁股冲击着,每次碰撞都弄得啪啪啪地作响。

    我摇摆腰肢凑起臀部迎合着,看着老公卓群挥汗如雨,不知是因为天气的闷热,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他咬牙切齿埋头苦干着,我感到他挥洒的汗水从头上溅到我的雪白的胸脯上、粉琢的娇脸上,有一滴竟溅进我眼里,又蜇又涩,像盐水进了眼睛里。

    即便我们如出一辙地跟那天一样,我依然仰躺到地面上,双腿伸向天空,而他则蹲踞着,表哥就畏缩在床上睁大着惊慌的眼睛,也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激情和愉悦。就是我们彼此挖空心思,殚精竭虑,想到各式的花样与动作,我总感到没有那一次的疯狂和美妙。现在也一样,初时雄心勃勃、威风凛凛的他,经过一阵快速的驱动,然后就自己也忍耐不住释放出来了;而就在那一瞬间,雄伟的男人之躯霎时失去动力,犹如瓦砾般坍塌于我的身子上面。

    我们的下体还没有脱离,他就这样盯着我看,挥霍完了热情的他脸也已经没有了令人激动的红润和兴奋,他远远还没有从表哥的那件事平伏下来,不仅没有减弱他对我偷情的怨气,反而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对我固有的积恨。彼此性事之后的惘然,每一次天长地久的狂吻和抚摸,使我们之间的那种掘离肉体之外的心理,变得模糊而复杂,仿佛一条笔直平坦的路道,进入了一片原始的林地,开始变得弯曲而又时隐时现,时现时隐,捉摸不定。

    他有点穷凶极恶地说:“跟你那表哥比较,我究竟怎样?”

    我听了他的话,本应以为他是在戏弄我,而他这时却捧起了我的脸,看了半天,又吻了半天,充满真诚地说了一声说:“我刚才还在心里骂你婊子,你不会往心里去吧。”

    我朝他摇了一下头,心里不仅没有生气,脸上而且还挂着灿然的绯红。那时我已经坐在床沿上,对着镜子我的身子赤裸而又端庄,脸上平静安详的笑容,在卧室里昏暗的灯光下是一种金黄的颜色,而在那金黄、安详的笑容背后,又多少透出了一些只有少女才有的羞涩润红,只有少妇才有的因小伎小俩而获胜的满足和得意,事情的结果,就是他再一次勃起,他采用了那种带有复仇色彩般的做爱方式,以疯狂的渲泻,做为复仇的手段,使他又一次完全如同林中的野兽,带着强暴的色彩,他粗鲁地抓住我像抓住了一只小鸟,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然而,我虽然拼命摇头晃耳,拼命地跺地踢腿,却又感到某种快意。

    我心里一边骂他鲁莽粗野厚颜无耻,一边却又享受着他蛮横举止带给我的甜蜜。他让我双脚落地,背对着他,一双手扳过我的胳膊就像擒掳一样将我按压下去,趴落在床沿上,他就从我的背后,胡插乱戳狂野地做起了野兽般的性事。

    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我困得不想接听,扯过被子蒙头盖脸随它那么响着,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声浪格外地震耳,他战战兢兢地攀越过我的身子拿起听筒,我突然醒悟了起来,那时天还不大亮,朝窗外望去还有许多星星,只是天色渐渐地谈了。

    我见到了他的脸突然变得苍白,整个身体颤抖着,原来冷酷的神情也动摇了起来,突然他啜泣了起来,越想竭力忍住啜泣,就把脸孔扭得出奇的丑陋,但我并不觉得丑,其实那时我已经预感到了,我朝他扑过去,把他紧拥到我的怀中。

    他的手肋依然挂在床头柜上,手里的听筒却没放落,那一头的电话已经挂掉了,嘟嘟嘟的忙音声显得清晰。他的身体随着啜泣而抽动着,两颊滴着泪珠,眼睛和鼻子有如泉涌,我吻着他的面颊、眼睛和鼻子,他如同小孩一般把沉重的额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说实在的,对于老人的死亡,我认为对她、对于她的亲属是一种解脱,老人得的不是一般的病,那些病菌一直在啃啮着她的躯体,医生早就说过,老人的情况很糟蹋,糟蹋到随时都会死,死对于她已无足轻重,就像一朵花开到凋谢的过程,我变得心平气和,我甚至想象到卓群老家那古老的小县城,那里除人影稀疏外,雨水湿润的绿阴静谧,可以滋润都市生活中疲惫的心。

    我抚摸着他厚实的后背,用温柔无比的语调说:“别沉溺在这悲伤里,我们还要赶路哪。”

    匆匆地起床,乘着他占据了浴室洗漱时,我把女儿唤醒了,并告诉了她这不幸的消息,小家伙双手揉抹着眼睛,竟兴高采烈欢呼雀般地道:“不用上学了,好啊,回老家喽。”

    南方的夏天,就亮就亮了,天一白,外面那些模模糊糊树梢花圃就清晰了,提着大包小兜恨不得将家都搬了过去,乐儿跟在我们的后面,颤颤地帮我提着几双鞋子。

    我对老公说:“你情绪不佳,还是我来开车吧。”

    双开门的本田特别适合一家三口外出,后排的座位是狭窄了点,让乐儿打横呆在那里,根本不用担心路面上的崎岖颠簸。

    一出市区就快多了,高速公路上并没多少车,乐儿让我嘱咐过了也不打闹,好像跟随父亲也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我全神贯注地驾着车,内心里并没有他那种沉重悲痛的情神状况,甚至还像一头奶牛在夕阳草地上那般悠闲、愉悦。

    他默默地对着窗外吸烟,一转脸见了我光裸的双腿,顿时不耐烦地“咳”了一声,把烟一扔,一把将我的裙摆扯下来,拽到正常的位置还嫌不够低,再用力一扯,“嘶”地一声,吓着了我。我的裙子不仅窄而且短,为了配合我的大步流星还开了高衩。

    我心道,“老土!”

    本来就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暗暗嗔他不解风情。然而此刻,我忽然了解这一刻他的感觉,不是爱情,不是寻常男人对女人,因色生情,而情而动念。是呵护与体贴,是担心我着凉,是怕我过于敞露举止失当,遭人轻侮。我遇过许多的男人,大多赏悦我撩裙的一瞬,如繁花乍然绽放,花腔突然提高八度,却只有他一个人,会心疼我,替我牵下裙裾,就像是为花搭一架遮荫的凉棚。

    何卓群的父母亲还是住在县城的老宅,我们到达时,坐东朝西的大门上挂出两盏黑色纱灯,用一匹白布抽成的两束花球挂在门匾下,青砖大宅里四处一派肃穆。平时不打开的大门,因为出了丧事也打开了,从大门口一路进去,从门厅到轿厅、再至大厅,厅与厅之间的天井,用白布和粗大的竹竿搭起了长长的丧篷。

    十分地壮观,空气中还洋溢着锯开了的竹子清冽香味。

    各式各样的男女纷纷出没在老宅里,有我认得的也有根本不相识的,都是些近路的亲戚朋友,还有一些急着往这边赶的远道客人,我的公公在当地还是德高望重的,他们个个身着麻衣,头上缠了白布,各自奔东往西穿梭地忙碌着,现代通讯的高速发达,婆婆去世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各地。

    见过了卓群的父亲我的公公,这是一个骨瘦嶙峋,面容枯槁,但一双黄眼珠子偶然一眨却精光四射,宛如鹰隼的老人,他说要总管很多要做的事情,首先是指派人搭灵堂,然后是请和尚念经,找吹鼓手奏乐,雇纸扎匠糊马做轿,组织人扎席棚搭桌子,找厨师做菜摆筵,等等一大摊子事情。所幸的是请了远房的六叔帮忙着,他指挥得当,诸多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在卓群的姐姐卓妍的督促中,我们都要换上丧服,她就拉着我的手进到自己的卧室。

    我真的第一次体验到了披麻戴孝的感觉,我接过了卓妍给我的那件还散发着樟脑味的麻布,然后在她的面前把白色的衬衣脱下来,就只穿着乳罩,她站在窗边,假装眺望外面。这简单得只用两块布一缝的丧服,领口特别地低,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想找出我胸上的“挺”和我臀上的“圆”,想在自己的腰上激发出来点儿什么点缀一下。

    我的腰身纤细臀部很圆润,就是胸脯不够饱满,为了这个不大的缺陷我曾用衣服调整了很久。美中多有不足的,我知道,街上的女孩子们并不是全部靓丽妖艳,需要衣服来遮挡一些不中人看的地方。

    这件像稻草人穿着的,颇具暴露的孝衣,粗粝绵麻的料子穿在身上总像有只小爪子,极其温柔地在搔弄着肌肤,让人异样地放松。卓妍过来在我的头发上缚束了一根白布条,并且从背后提了提我的衣领。

    “你穿着衣服时看起来很瘦,但是只着内衣看起来比平常要丰满得多。”她将眼睛眯起来,鼻子稍微皱起来说,好像正在享受情色一样,我在她的眼睛下荡漾着香汗。

    不过亲戚街坊们看到我的时候眼光就有点儿迷惑,这是我第一次出现时就感觉到了的。我喜欢这孝衣,走到户外时老是用手提提领口,让大块的布缠裹住自己的肩膀;白色的衣服在风中在阳光下飘,那些帮忙的男人的眼色也跟着我的白色飘。

    按着这里的习俗,凡是上门吊纸的人,不论贵贱,不论大小,死者的后辈儿孙都要在灵堂跪地相迎。何家在当地也算名门望族,没到中午就有许多吊唁的人纷至沓来。我一身素缟迎着前来吊唁的客人,一次次跪下去,一次次嚎啕大哭,我身后除了乐儿还有其它何家的远亲后辈,卓妍也戴了孝布在我身旁跪身迎客,公公因为忙着支应丧事,就把卓群召回到里面去了。

    忽然我感到了脚脖子被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有意无意地紧贴我的小腿,若有若无地触摸。我停住了哭嚎,没有挪动那条腿。那只手也像受到了我沉默的无声鼓舞一样,大为振奋,开始一点点地爬行上我的臀部,探进了我的短裙里面温柔地揉刮,在那哆哆嗦嗦温柔湿润的手掌抚摸下,欢愉一点一点地剌激我的感官,又有客人来了,不知是那个拍了拍手,拖长了声音开始干嚎,就这一带头,女人和孩子们的哭丧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我不动声色地放纵着自己小小的愉快之感。

    一拨吊唁的客人过去,我伸直起身子回过头,刚才跪在我后面的都是些半啦不大的孩子,我注意到他们的眼光都在盯着我看,于是我充满挑衅般盯着他们,我的眼光是火辣辣的,看到了谁,谁的目光就心虚地让开。那时我的目光锁定了他,比别的孩子高出半个脑袋的小雨是卓群姐姐卓妍的孩子,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面对着我咄咄迫人的目光,几乎立刻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像木头人那样不知所措。

    小雨实在是长的很帅的男孩子,继承了卓群他们家的一切优点,眉眼英俊,嘴唇棱角。我知道他们都在目瞪口呆在看着我,有些得意,我天生就喜欢让别人感到吃惊,脸上继续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眼里只有他好像没有别的人,看着心神不宁、脸红耳赤的男孩,突发其想地说:“小雨,高中快毕业了吧。”

    “高二。”他轻轻的回答。

    我心里暗暗好笑,他还是一个身材纤瘦,脸色苍白的小男孩,被不断冒出来的青春痘与两腿间的不时膨胀了的男人那东西折磨得神经紧张,随时都会崩溃。

    “去,给我倒杯茶来喝。”我终于憋不住格格地笑了,我的笑非常剌耳十分放肆,让那些大人们感到了莫名其妙,还面面相怵不知哪里出错。

    在这么多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面前,而且是在灵堂上,老太太的灵柩,就停放在那挂着白布帘后面,我竟这样肆无忌惮地大笑,正在跟人吩附什么的公公完全让我的笑声打乱了,气得嘴角一阵阵地哆嗦,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站了一会,又不知所措气鼓鼓地坐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灵堂上不愉快的尴尬终于让随即到来的丧宴代替了,公公和卓群卓妍招呼着客人到后面的饭厅用膳,我自告奋勇地请求留下来守灵。主持这次丧礼的叫六叔的就千般地嘱咐我,不要忘了续香记得蜡烛别让风吹灭,由于太过于的专注,说话时口水流到了胸前他也没察觉。我意识到他的目光不时往我这看,一瞬间在我的颈项到胸部鼓起的地方逗留。虽然我不觉得带有特别的意昧,但被这么瞧着让我失去平静。好几次想该找件衣服将露出来的肩膀和大腿遮挡起来。

    灵堂一下就变得空荡荡了,只有那些燃烧着的蜡烛在微风中跃跃地跳着,给人一种快烧起来的感觉。我吃力地搬动过一张桑枝的交椅,不端不正地坐上去,一条腿勾住椅子的扶手,那双高跟鞋荡悠悠地吊在脚尖,随时可以啦的一声掉落地,只管把一把折扇阖在脸上,有些太阳光从折扇的扇柄漏了进来,我闭住了眼睛。

    隔着铺在地面上的红砖,在漫射进来的日光里我感到布幔后面有人影攒动。

    出于对异性的反应,或许是女人的本能,我知道正被人偷窥着了。后边饭厅上男人们喝酒的吆喝,谦让推辞的客气声此起彼伏,更有的已忘了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划拳行令斗狠恶灌了起来,阵阵喧嚣的声浪远远传来。

    灵堂里面却越显得寂静,帘里帘外的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我已经估摸到是谁,显然那男孩犯了致命的错误,他并不知道他正处于明亮的位置,那些白色的布幔根本起不了掩蔽的作用。一想到自已衣衫不整形体放荡的样子正被男孩的目光注视着,我的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我的一双光洁晶亮的大腿暴露无遗,甚至直至根部的黑色内裤,深敞的领口把乳房的一大半现了出来,好像感到了小雨眼里那种成年男人的欲望,如果让他尽致地把弄,他会产生怎样的激情。一想这里,我就不觉暗暗的好笑,可这个时候,他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汗水从他的头上淋漓而下,除了拿手去脸上擦了两把汗珠外,其余的分秒中,就只有了急促的呼吸和不安了。

    如同剪纸一样清晰的那男孩影子,身子在宽大的丧服下面扭摆,他全身的肉都在动弹,极不安分地动来荡去,像只不安分的小鸟似的,脑袋一会朝这边看,一会又望那边看。他解开了系在腰间那白布带,掏出了自己的那一根,面对跟前窸窸窣窣作响微微颤动的那幅布幔,我的心几乎跳出了嗓眼,我见着了他左手紧紧握着的那一根,比成年男子更加伟岸的一根!我从没见过这样叫人羡慕的玩意儿,就象一根丝瓜挂在了他两腿之间。

    他满脸羞愧无地自容,他的左手在哆哆嗦嗦地抖动着,火山一般的熔浆从他的那一根狂喷而出,我好像也跟随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意,把我整个淹没了,他的冲动也反应到我的身体。这个男孩还太青春,抑制不了一些事情。我怪罪这个男孩使我弄湿了内裤,怪罪他使我性欲连天,不过我不情愿阻止自己畅快。

    灵堂上的人又渐渐地多了起来,酒足饭饱的那些亲朋们,纷纷回到了这里,卓妍来到了我跟前:“小雨不是给你送饭了,人跑那了。”

    六叔喝了些酒,面红耳赤有些不胜酒力,他眯着眼睛对我说:“快到后面,叫人重做些好吃的,小孩子贪玩,准是忘了。”

    我也没搭理他们一唱一和,绕过了走廊从伙巷过去,这样的伙巷在老宅子极其常见,房与房之间留条狭窄的过道,狭窄得两人迎面而遇就很难错开身子,所以在进入这夹道之前,得看一看对面是否有人过来,要是有人过来你就得等着,对面的人当然也是如此。

    真的是冤家路窄,对面走过了半道的竟是小雨,他看见我,有些局促不安,正犹豫不决地想转身,而我却大步流星迎了上去,他忐忑不安,嘴角哆嗦,好像预感就要发生什么,仿佛一个窃贼,登堂入室后发现屋里有人,屋外也有人,从而使自己进退两难。

    两人在中间相遇是没办法错开身子的。按道理讲,我应该调头往回走,等小雨过来了我再过去,但是我跟他说,我身子小能错得开,然后就与他面对面地错身子。两个人要同时收腹,挤一下也就错开了,因为我确实身子单薄。而事实却是我们谁都没有收腹挤身子,于是我的身子和那男孩在横过身子的同时就卡在那儿了。

    我轻声地哼了两声,而后就咯咯地笑,有点像银铃铛般一样,但最先让我感到的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那是一种令我心旷神怡的味道,这味道在表哥在我的老公身上没有,我也从来没有闻到过,于是我在极近的距离之内看了看小雨,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脖子是褐色的,上面有淡淡的汗水冲刷灰尘走过的痕迹,他的嘴棱角分明,鼻子和脸颊的轮廓是那样搭配得恰到好处,尤其是眼睛,他的眼睛实在很明亮。

    我的心跳了,就不敢再看了。刚刚在灵堂上熄灭了的欲火又重燃了起来,我再次尝到了身心愉悦的滋味,只是这次更加热烈。就这样,两具身体紧密地依贴着,我的脸蛋是几乎埋在他颈项中的,我陶醉般闭着眼睛,他意识到正在受到我的鼓励,用手揽着我的腰,开始还安分,后来就下意识地有些动作了。突然他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一下子就按住我的臀部,十分笨拙地使劲地往他的肚腹贴,我的两腿中间那儿又充血地胀挺了起来,张牙舞爪地顶在我的肚脐眼这里。

    他真的吓了我一大跳,但是这种场面也是我所希望发生的,我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兴奋,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没法控制自己,我感到了他浑身着火了一样炽热的情欲,他的面部表情说明他正忍受着巨大的折磨。随即隆起在他裤裆里的那根东西欢畅地抖动着,我体验到了他从硕大到疲软的一瞬间。

    随后,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正在做什么,他的眼睛里出现了犹豫和恐慌,像闯了什么大祸似的向伙巷那一端逃去。我从他的背影见到了裤子上染绿了墙根儿还没长浓的青苔,没来得及铲刮掉的墙根青苔,没想到这生在阴湿里长在角落的东西,也能被奸情给摩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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