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艾娜就醒来，想着周博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

    天刚蒙蒙亮，艾娜起床下楼。保姆小杨在厨房准备早餐，艾娜告诉她要去周博那里，就不用给她准备了。

    艾娜推着小杨的助力车出院门。她骑过电动车，助力车没有骑过。艾娜转动钥匙打火，试着向前骑，感觉和电动车差不多，才放心的上路。

    艾娜到达周博家所在的村子，村口有一家卖小笼包子的店铺，就买了些用袋子装好。

    周博家的院门紧闭，她用力推，里面反锁。艾娜有心敲门，又怕周家的人都在睡觉，觉得这样太冒失了。

    艾娜等了一小会儿，院子里出现动静，有人在收拾东西，她赶紧轻轻敲门。

    「谁呀？」有人问着，打开院门。

    「阿姨早。」艾娜见开门的是周博母亲，上前问好。

    周博母亲怔了一下，她没有料到艾娜会来，而且来的这么早。她高兴地把院门敞开，「艾娜早，快进来。」

    艾娜推车进去，「阿姨，这是我刚买的包子，正好趁热吃。」

    周博母亲不好意思地接过包子，「你太客气了，买什么包子呀！」

    「正好路过，就买了。」艾娜把助力车靠墙放好。

    周博母亲找来一个矮凳叫她坐下，「你歇着，我去熬粥。」

    艾娜是个闲不住的人，就帮周博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委屈你了，你瞧我们家又脏又乱的。」周博母亲难为情地说。

    「挺好的，我本来就是乡下长大的，早习惯了。」

    「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周博母亲问。

    「就我一个，爸爸妈妈在家种地。」

    「听乐山说你比周博大着一岁多点，是吗？」

    艾娜记起张乐山曾说周博母亲希望周博找一个岁数比他大的女孩子做儿媳妇，脸不禁红了，低声「嗯」了一声。

    「你先坐会儿，我去屋里收拾。这家乱的，让你笑话了。」

    院里蜂窝煤炉子上熬着的粥溢出，溅到蜂窝煤上发出「哧哧」的声响。艾娜跑过去把炉门关严，使炉内的火苗变小。她听到周博母亲在屋里大声说：「快起床，别睡了。」

    「再睡一会儿，困死了。」是周博的声音，他又叫喊：「妈，我的被子，别拿走，我还要睡呢！」

    「睡什么睡，人家艾娜早就来了，现在就在院子里等着呢。」

    「扑通！」屋里又传来声响，像是椅子倒在地上。

    「妈，我的裤子。」

    「就在你床上。」周博母亲不耐烦地声音。

    「咣当！」好像是脸盆扣到一边。

    「你慢点。」周博母亲责备地说。

    艾娜听着屋里不停发出的声响，可以想象出周博手忙脚乱的样子。她不禁笑了。

    不大一会儿，周博穿戴整齐出现在门口，「你来了。」他挠了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早。」艾娜朝他笑了笑。

    「艾娜，屋里坐。」周博母亲发现手里还拎着扫帚，忙把扫帚丢到门口。

    「阿姨，不用了，院里挺好的。」

    周博母亲向儿子使眼色，「周博，楞着干什么，陪艾娜坐会儿。」她说完进屋收拾。

    「来的真早。」周博也坐下，他尴尬地说。

    「我们早晨在学校朗读英语，起的更早。」艾娜故意问他：「酒醒了？」

    周博低下头，「让你看笑话了。」

    周博母亲在院里支好小桌，艾娜帮着盛粥，并把包子放到盘子里。

    「你们吃。」周博母亲又端了一份进屋里，大概是给周博父亲喂饭。

    「有什么打算？」艾娜咬了一口包子。

    「我……」周博茫然地望着天空，「我不知道。」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吗？」

    「不知道。」

    「帮你出去找工作。」艾娜盯着周博，把手里剩余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

    「什么？帮我找工作？」周博不相信地看着艾娜。

    「对呀！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坐在家里怎么得了，时间长了非弄出事情来不可。」

    周博自卑地说：「我能找什么工作，我什么也不会。」

    「正因为不会才找工作学嘛！听我的，一会儿我陪你去。」艾娜鼓励他。

    周博母亲端着空盘子出来，她说：「妈同意艾娜，一会儿你就跟她去吧，家里有我，用不着你操心。」

    「哦。」周博听话地答应，低下头喝粥。

    艾娜准备和周博出发，看着小巧的助力车，又有些发愁。车子小，两个人不方便同时在上面。

    「我有办法。」周博从厢房里推出一辆摩托车，他用干净的布子擦掉上面的灰尘，「这是我前几年买的，这次搬家没舍得卖，就放在这里。」

    两人戴好头盔，艾娜坐到周博身后，周博发动马达，摩托车轰鸣着，飞驰在乡间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