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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放逐

    晚上一家二楼餐厅,窗边位置坐着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男学生,位子的旁边坐着一名低头不语的少女。  

    盛平穿着没有打领带的啡色西装,颈子钮扣松开,让人想到他应该是什么经理级的人物,可能是老板也说不定。阿棍则穿着没有摄衫的校服,身体健硕,眼神可以很凌厉,但面对眼前的成年人,他又立刻像一个小孩。  

    依理在位子一旁,穿着被改得超短的迷你校裙,她双手紧紧放在大腿上,长发都垂下来盖着脸庞了,她一言不发听他们二人说话。  

    阿棍来了之后,盛平就点了个玛格丽特pizza,一盘烤鸡翼,一枝可乐以及一杯咖啡。  

    「吃吧。」盛平拿起pizza铲,把一片pizza放到阿棍的碟子中。  

    原本一脸警戒沉黑的阿棍,有点不自在地拿起pizza吃起来。  

    「这儿的玛格丽特做得很好吃,烤鸡翼也十分出名,趁热吃吧。」  

    盛平自己也享受地吃起来。  

    阿棍瞄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依理:「她呢?」  

    盛平说:「她含着精液不许吞下,所以没说话。」  

    阿棍缓慢点头,然后就继续吃起来。  

    盛平又给他倒可乐到杯子。  

    「我们收手的话,你就会删除片段吧?」阿棍忍不住问了。  

    「收手?」盛平吃了一口鸡翼,笑了笑。  

    他说:「不,你们做的事很有趣,也做出看不出是学生做的系统,我颇享受看着你们玩的,我只是叫你们收俭一点。」  

    阿棍说:「你知道多少了?」  

    「这个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依理是我的奴隶,也是你们的奴隶,她何时属于我,何时属于你们,这条界线就有点尴尬了。老实说我是可以令到你们不敢动依理一根汗毛的,我清楚你们,而你们不清楚我,可是我为这个孩子着想,这个孩子喜欢被你们玩弄,喜欢做你们的奴隶,我就顺她的意给你们玩而已。」  

    「别忘了我们都随时可以公开她援交的事情喔,要是老师知道她在卖淫的话…」  

    阿棍尝试挽回一点主导权。  

    「你觉得事到如今那件事还重要吗?」盛平冷冷地说。  

    阿棍不作声。  

    盛平再说:「难度你还认为你们是用援交那件事在威胁依理当你们性奴吗?」  

    阿棍望一望依理,她眼睛一脸惘然,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起过这件事。  

    「我还指望你们是更成熟一点,我告诉你,依理早就已经忘了那件事了,甚至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继续当奴隶,单纯是因为她是奴隶。」  

    阿棍还在咀嚼这句说话的意思。  

    「依理毕业之前,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轮奸游戏,但晚上十时之后,以及假日,依理是属于我的,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你们的东西拿过来我的家内,也不想看到任何我开不到的贞操带,十点之后的依理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这点明白吗?」  

    「…明白。」  

    「我知道你们向来也很小心经营这件事,但要在她身上造成什么永久性的伤口,例如烙卯和穿环,没有我同意不许做,明白吗?」  

    「明白。」  

    「那么,最后一件事。你我都知道,依理也好,你也好,同学也好,在这学校待多一年,你们就全都要毕业了,这样的辆奸派对迟早也会曲终人散的。如果你们一直到毕业前都好好遵守你我的约定,我便让依理在毕业之后也定期上门服侍你们吧。」  

    依理首次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盛平。  

    阿棍也对这样的交易条件感到意外。  

    「真的?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棍问。  

    盛平说:「我都说了,依理心底里是希望让你们欺负的吧,毕业后只是换个方式继续而已。」  

    「怎么样?怎么样?」  

    一直在餐厅楼下待命的始木和桂枝,看到阿棍神色略凝重。  

    「没事,走到边旁再说。」  

    三人绕到后面的停车场,始木和桂枝没出一句声音,静侯阿棍给出的究竟是佳音还是噩耗。  

    「那男人跟我们分楚河汉界。」他终于开口说。  

    阿棍声音中透露出一点不高兴,也带点无力:「我们可以继续游戏,但平日十时后,以后假日,依理都是属于那个男人的,」  

    二人没有说话,他们还在消化这句说话的意思。  

    阿棍继续说:「我要人给我起底,他做什么工作,跟依理什么关系,平日跟依理做什么,愈多愈好,他有我们把柄,我们也一样可以抓他把柄!」  

    桂枝和始木对望一下,迟疑了两秒,两人都点点头。  

    「然后守言那家伙我要宰了他,早知依理有主人又不说,知情不报犯军法的。」  

    夜幕低垂,依理一直到饭局结束回家,才获准吞下口中的液体。  

    近乎是咽下同时,依理就失声大叫了:「为什么!?主人你说过毕业后就是依理作主啊!!为什么要替我决定?」依理在家中对盛平撕叫。客厅茶几上的杯子都差点打翻了。  

    盛平说:「妳一样可以入大学啊,但我没说过你不会继续是奴隶吧?」  

    依理失去重心跪在地上。  

    「承认吧,想入大学只是个借口而已,别再对自己撒谎了,妳根本就不想离开做奴隶。」  

    「依理…依理想呀!!依理每天生活也很辛苦…辛苦得不得了呀!…」她流下泪来。  

    盛平拿出那本红色的锁炼日记,把它打开在依理眼前:「妳读读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吧,字字句句说着妳喜欢这样对待得不得了。」  

    「你逼依理写的呀!!」声音都喊得沙哑。  

    盛平脸上略显惊讶,但很快又沉实下来。  

    「妳再说一次?」  

    「是主人逼依理写的!」依理胸脯起伏着说,话放出去后其实心中已经有些后悔。  

    盛平没有一丝慌乱,他只是静静走过去厨房,打开了垃圾筒的盖子。  

    「既然妳说是逼,那我也没必要留住它了,把日记丢掉好了。」  

    咚。  

    日记薄落入垃圾桶内。  

    「不!!!」依理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体连跪的气力也没有,她看着自己每天写下的心血,两年来每天辛苦挺过来的经历,消失了。  

    盛平打开家门,抓起依理的手臂,往外面拖行。  

    依理本身是裸体,打开大门之后,她就非常紧张,连叫喊都不敢,生怕惹来邻居的好奇。  

    「回去找妳爸妈吧。」  

    「对不起…主人…求求…」  

    砰!  

    门关上了。  

    她一丝不挂,什么也没有地趴在门外。  

    过了一会,门再度打开,依理还以为盛平气消了,结果他抛了一件白色松身休闲上衣。  

    依理一眼就认得,这是她第一次去找她叔父时穿的衣服。  

    盛平什么也没说,门再次关上。  

    全身赤裸,只有一件没有图案的松身休闲上衣,就像三年前一模一样,不过今次连车钱也没有。  

    她用颤抖的手穿上它,自己明显长大很多,原本盖着屁股的下摆,现在完全盖不住屁股。不穿一下都不知道自己乳房原来已经被人揉得那么大,本该是松身的上衣,胸脯却感到十分压逼,还面前方衣摆像帐棚一样撑起,向前方的人展露自己的下阴。  

    穿上这件衣服她就明白,自己再也不是三年前的自己…  

    三年前的自已逃出了家,恃着不知是什么的觉悟,奔向叔父的家。  

    然而今天,叔父不要她了,主人不要她了,眼前的门沉默地拒绝依理。  

    身体从来没有那么沉重过,赤脚一步一步拖下楼梯,感觉像是在走崖边栈道,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好不容易,她走出了逃生门,踏出叔父的私人屋苑,自己一人在夜街上走,屁股和下阴完全露出来。  

    现在还只是晚上九点左右,街上还有不少行人,依理只穿一件上衣,完完全全就是变态露出狂的样子。  

    少年盯着她,老人盯着她,女学生盯着她,小朋友盯着她。  

    依理沉着气,用正常的步姿走向小巴站,她知道自己一旦表现出惊恐傍偟,一旦像个刚被强奸完的少女,就会有人跑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不需要帮忙。  

    她用正常的步姿走路,别人就会以为她是暴露狂,只会投以色情或厌恶的目光。  

    再者,她没有阴毛,每次长出来,主人也要她亲手逐根拔光,别人看到她光滑的下体,更加加强色情狂的印象。  

    来到小巴站,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在等候。  

    每次依理放学经过这儿,她都知道:乘上这小巴就会回到爸妈那里,继续往前走的话就会到主人那里。每次她都选择走向主人的家,然而今次她却决定走另一条路。  

    依理一份钱也没有。  

    「请…请问可以借我两个半吗?我想搭小巴回家。」  

    依理鼓起世界毁灭了也没有所谓的勇气,向西装男借钱。  

    西装男十分惊讶,看了看依理的脸,又看了看衣摆下那完全暴露在外的阴唇,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有…当然可以了!妳…要不要报警?」  

    「不要!我回家就好,谢谢。」依理赶紧说。  

    她就知道,反应会是这样。  

    「需要帮忙吗?」西装男再追问,眼睛再度望向她下体,然后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我借妳穿吧。」  

    依理连声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喜欢这样…」她耳根都红了。  

    「啊…噢…喔…好吧。」西装男似乎理解了什么了,他认为依理是暴露狂而非受害者了。  

    他从钱包拿出来,掏出$2。5交结依理。  

    「谢谢。」  

    男士再扫视依理身体几秒,然后靠头过去依理耳边说:「妳这样穿我怕小巴司机看到会不让妳上车啦,不如先穿外套,上车后才脱回给我吧。」  

    依理点点头。  

    小巴在夜市摇晃,依理选了近车尾的窗口位置坐,车上虽然才五人,空坐位多的是,但西装男却很大胆的坐了在依理身边。  

    西装男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多四十岁,样子还年轻但从皮肤可以看到一点中年的疲态,戴着过时的无框眼镜,打着蓝灰间的领带。  

    「还真大胆呢。」他小声地跟依理说,感觉像是在恭维。  

    依理回他一个小小的微笑,继续望窗外的风景。  

    外套已经给回西装男了,依理一双长腿在椅上一览无遗。  

    西装男不断扫视她的大腿。  

    「冬天穿那么少,大腿不冷吗?」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拍在依理大腿上。  

    「嗯唔。」  

    西装男见依理不反抗,就开始慢慢抚摸依理的大腿。  

    依理平常被同学抚摸惯,理应忍受得住这种程度的挑逗,但对方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自己全身的财产又只剩一件小得可怜的上衣,异常紧张的心情让依理的敏感度大大提升,抚摸让她呼吸愈来愈快,身体不自觉地扭动。  

    「妳喜欢这样吧?」西装男在依理耳边说。  

    手指像虫子一样在大腿内侧爬,不时拨弄一下阴蒂,然后又来回扫着大腿。  

    终于,他的手指伸进依理的缝处。  

    「嗯…呀。」依理轻声呻吟,当她意识到后,害羞得用手摀着嘴巴。  

    车厢内其他人都下车了,只剩下司机,西装男和依理。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西装男的胆子都大起来,他拉下自己的裤炼。  

    「来。」他示意要依理为他口交。  

    依理害怕的向后缩,始终这儿是小巴车厢,说不定谁随时会上车,要自己弯下腰为这一点也不认识的男人口交,是一件既紧张又羞耻的行为。  

    她差点忘了,她扮演着色情狂的角色,一点也不可以表现出被逼的样子。  

    就像自己调教自己,自已欺负自己,自己凌辱自己一样,她俯下身子,舔舐那乌黑挺直的阳具。由轻轻按摩,到整根含在口内,然后任由男人扯着自己的头发上下抽动。  

    「妳很纯熟嘛。」男人笑着说。  

    依理没机会解释,她每天也要为班上的男生口交,做得不到会被责打,会被惩罚。  

    西装男脑海内开始想象究竟这露出狂少女每晚这样找多少个男人了。  

    「变态。」西装男轻轻说了句,轻蔑化成愈来愈粗鲁的拉头发动作。  

    快速的上下拉扯头发变成了紧紧的按压,大量精液射到依理口中。  

    依理小心含着他,起身坐回座位上,张口给男人看看口腔内确实是他的精液,然后她咕噜地全吞下去。  

    男人拿出了一枝原子笔,在依理手心写上一个电话号码。  

    「我下站到了喔,想再玩的话,msg我。」  

    依理回他一个微笑,然后西装男就下车了,车厢内只剩下她。  

    依理头部一阵晕眩,她看着手心的号码,现在她什么也没有,没有钱,没有电话,没有身份证,没有家,没有主人,也没有一个正常的学校生活。只剩下的,可能就是这个陌生人给她的号码,她除了这个之外人生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号码代表的,是露出狂依理,色情狂依理,怎么被人侵犯都不抗距的依理。  

    (妳是怎么了?)  

    她流下泪来。  

    再没有借口了,只剩依理一个,她还是让自己成为了变态的色情狂。  

    窗外的街道突然变得熟悉,她定一定神,裸着屁股下了车。  

    这是公共屋苑,不像盛平那儿有管理员,依理小心一点就可以顺利进去,找到自己住的那一座,踏上自己住的那一层…  

    前面就是自己的家了!  

    走廊的铁花窗渗出橙色光线,只要偷偷从窗外望进去,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依理身子俯得极低,脚底缓慢小心踏过一块又一块的地砖,心里想着要是邻居突然走出来的状况,她可以怎么应对…  

    好不容易,她蹲到家门前了,门旁就是铁花窗。  

    是电视剧的声音,是吃饭的声音。  

    饭碗与筷子在碰撞,椅子随身体晃动而吱吱叫,然后是咀嚼的声音。  

    依理的心跳得好快,已经三年了,她抬头望进去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和哥哥。  

    她没有这勇气。  

    「这鸡还要不要吃?」爸爸说。  

    「啊,好。」哥哥回应。  

    「不用给我那么多了,会胖的。」妈妈说。  

    「对了,这个送给爸爸你的。」  

    「哇,这个很配我呢。」  

    「这个是给妈妈的。」  

    「啊,谢谢!为什么突然送礼物的呢?」妈妈问。  

    哥哥:「年尾出了双粮嘛,买些东西庆祝而已。」  

    「哈哈!立行有出色,又赚到钱,又带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回来。」  

    「Uncle您太客气啦。」一把不认识的女生声音说。  

    依理内心揪紧,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可爱,当中又带点娇媚。  

    「我说真的,以后多点来吃饭吧!」  

    「打搅到您们怎好意思呢?」  

    「怎么会呢?住下来也不要紧呀,立行多多带她回来吧。」  

    依理蹲坐在走廊,聆听这些欢笑,她觉得好奇怪,完全不认识。  

    这不是她认识的家,那个暴戾的爸爸到哪里去了?发疯的妈妈到哪里去了?孤僻的哥哥到哪里去了?  

    难道经过三年,带着悲惨痛苦过日子的只有自己吗?  

    她抱着膝盖,久久无法动弹,甚至,她怀疑自己跑错地方,背后那吃着家常饭的人家根本不是自己的家。  

    (究竟依理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她在冰冷的走廊寻索,究竟熟悉的味道在哪里?  

    依理其实一早知道,记忆摆放在火车不会停的站内,而今天,火车终于要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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